圣经中的龙和中国的龙
雷贤淇
发表于思源报2023年11月，第228期
2017年，我和大学的马来同事及他家人去中国桂林旅游。游完漓江，我在岸边买了件短袖唐装上衣。这上衣立领、一字盘扣，前面绣有草写的“龙”和“福”字。两个字旁边还绣了其他的字。上衣前面的下摆还缝了两个衣兜，衣兜上也都绣了福字，还加了花边。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买的唐装上衣，满心欢喜。
谁知穿去教会，会友说“龙”是魔鬼devil (διάβολος / diabolos)、撒但satan (σατανᾶς / satanas)，不该穿。嗄！汉字龙是撒但？
华人传统文化中的龙和圣经的“龙”一样吗？即使中国神话故事里也找不到如圣经所描述的“龙”——撒但。有的人说那是古时，外国的传教士去中国传道时，对中国文化的认识不够，中文程度低，才不恰当地把圣经中的dragon翻译成“龙”。即使当时的中国人，对西方文化的认识也不那么深。问题是现今的中文圣经怎么不改正呢？
圣经中的龙
的确英文版的圣经里，dragon华文都译成“龙”，dragon在圣经里是魔鬼、撒但。它迷惑欺骗普天下神的子民，是残忍凶暴、狡猾诡诈、邪恶和罪孽的象征（启12:9；启20:2；创3:1~15；赛27:1）。在《圣经·启示录》中“龙”出现13次，分别出现在第12、13、16和20章中。跟“龙”同义的词语还有“大龙”、“大火龙”、“大红龙”、“蛇serpent”、“古蛇ancient serpent”……
我手头手机版的《微读圣经》，它内附的 A Greek-Chinese Lexicon，的确将“龙、蛇”解释为“用以比喻魔鬼的名词”（启12:9龙<1404>）。有了这个解释就能明白《圣经·创世纪》3:1~7中叙述的蛇：“1耶和华神所造的，唯有蛇比田野一切的走兽更狡猾。蛇对女人说，神岂是真说，你们不可吃园中任何树上的果子吗？2女人对蛇说，园中树上的果子，我们可以吃，3唯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，神曾说，你们不可吃，也不可摸，免得你们死。4蛇对女人说，你们不一定死，5因为神知道，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，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。6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，也悦人的眼目，且是可喜爱的，能使人有智慧，就摘下果子来吃了。又给她丈夫，她丈夫也吃了。7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，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，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，为自己编作裙子。”
可见，伊甸园里引诱亚当和夏娃吃禁果的蛇，是魔鬼、撒但。同样的，提到那诱惑夏娃的蛇时，明显的在保罗的思想中是有魔鬼这一回事的（林后11:3）。
最初的希伯来文没“龙”。英文圣经所描述的“龙”是译自希腊文δρακων（drakōn）。《圣经·启示录》20:1~3：“1我又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，手里拿着无底坑的钥匙和一条大链子。2他捉住那龙，就是古蛇，又叫魔鬼，也叫撒但，把它捆绑一千年，3扔在无底坑里，将无底坑关闭，用印封上，使它不得再迷惑列国，等到那一千年完了。以后必须暂时释放它。”这“龙”是怪物，有特别的神学意义。启示录对dragon还有明确的诠释和描述，请再看下列经节。
《圣经·启示录》12:3：“……有一条大红龙，七头十角，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。”
《圣经·启示录》12:9：“大龙就是那古蛇，名叫魔鬼，又叫撒但，是迷惑普天下的。……”
“圣经龙”代表信仰中敌对的黑暗恶势力、魔鬼、撒但，是逼迫教会的恶势力：比如公元一世纪末，基督教处于前有犹太人后有罗马帝国，两大强敌夹击之下的苦难境地中。“圣经龙”使会众堕落、犯罪、迷惑、乖离上帝、甚至死亡。它连婴孩都想要吃！《圣经·启示录》12:4：“……龙就站在那将要生产的妇人面前，等她生产之后，要吞吃她的孩子。”
中国龙或中华龙
龙是在中国历史长河中，不同社体之图腾所归纳的综合物，是虚构物。最早的中国龙形图案，发现于约8000年前的兴隆洼文化查海遗址。同时期的两条土塑龙，在遼寧葫蘆島市揚家窪遺址发现。
二里头遗址绿松石龙形器。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二里头工作队供图。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的发现揭开了古老“夏都”的神秘面纱，如今二里头遗址为夏朝(前2070-前1600）中晚期都城遗存已逐渐成为学界共识。
三星推遗址发掘出30多种带有“龙”元素的文物。三星堆遗址所属的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，也彰显了其创新精神。各物件上龙的形象，样子各异，它距今大概4800~3100年左右。以下是三星堆一部分的龙。
中国龙，作为中华民族重要的精神象征和文化符号，是中国形象的标志。龙产生一定的精神文化，代表了美好、勤奋、诚实、进取、正能量、自强不息，逐渐成为精神象征、文化标志、
文明载体、海纳百川、容纳世界、凝聚磅礴力量的情感纽带。龙也象征崇高的皇权、中华民族、尊贵吉祥、平安幸福、威严和能力。它是中国传统文化中，人文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在中国文化中，优秀和杰出的人被比作龙。
中文的龙字，早在商朝，即3000多年前的甲骨文就有了。另据汉许慎的《说文解字》（字头列小篆，如有古文或籀文，则列后头）：龙，鳞虫之长。能幽能明，能细能巨，能短能长，春分而登天，秋分而潜渊。
它也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异动物，四灵（龙、凤、麒麟、龟）之首。亦被称为万兽之首。古人把龙看成神物、灵物。古人甚至把空中的闪电看成是龙或龙在吐舌腾舞。它能走跑腾飞、来去自如，能兴云降雨，利万物。
遍查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《现规》《辞源》《汉语大词典》《中华大字典》和网络，龙的样子可归纳为：蛇身、身体长、鱼鳞、马首、牛嘴、马齿、兔眼、猪鼻、牛耳、鹿角、口旁有须髯、蜃腹、蝙蝠翼、兽腿、鹰爪、虎掌、凤尾，颔下有明珠。
自汉代以后，随着龙的日趋神圣化，从宫廷到民间，服装、首饰、用具、屋宇和其他建筑物，都饰有龙的图案、雕塑，等等，直到近代乃至今天，仍历久不衰。现今保存的全中国各地的古代建筑，特别是帝王的宫殿，如北京故宫、沈阳故宫等充分证明了这一点。
中国龙也已渗透到日常用语中。例如：十二生肖中有龙。词语、成语和俗语等中有龙：舞龙、车龙、龙凤胎、赛龙舟、龙虎榜、龙卷风、车水马龙、来龙去脉、龙口夺食、龙马精神、龙腾虎跃、龙飞凤舞、龙子龙孙、龙潭虎穴、龙争虎斗……植物：龙胆、龙井。物件：龙椅、龙袍、龙牌、龙镯子、水龙、水龙头。动物：龙虾、金龙鱼、海龙、变色龙、恐龙。其他：海龙王。名句如：虎踞龙盘今胜昔，天翻地覆慨而慷。蛟龙得云雨，终非池中物。山不在高，有仙则名；水不在深，有龙则灵。龙无尺水，无以升天……龙，除了可单用也作偏旁部首。以龙作义符的字：陇、庞、龛；作声符的字：拢、笼、胧、龚等。
综论和总结
我们不要因圣经的dragon被译为中文的龙，而认定中国龙就是圣经中的“龙”、古蛇、魔鬼撒但。“圣经龙”和中国龙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！
中国龙，没有去过伊甸园，也没有见过亚当和夏娃。因那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凭空创造的龙，不是生物。若把伊甸园里引诱亚当夏娃犯下原罪的蛇（龙），归罪于中国龙，就等于把全人类的原罪都归咎于中国龙或中国人，因中国人自称是“龙的传人”。这是中华民族绝对不会答应的。广大的基督教信众也绝对不会如此冤枉栽赃自认龙族的中华民族的！
其实，中国的专家学者也认为dragon翻译成“龙”不准确，不恰当，也打算改，很多传家学者都参与了。提了很多看法和建议，如中国龙英文应该翻译成Chinese dragon、loong或long等等。特别一提的是long，龙的汉语拼音是lóng，去调号就成了long；但long也是英文字，义为“长”，很多人认为不适合。但网上的大英百科全书(Britannica)，央视、百度百科、维基百科、网上词典等都接受了Chinese dragon，Loong，甚至long。
问题是，龙字早在商朝的甲骨文就已经用开了，根深蒂固，要改不易。同样的圣经的dragon既已翻译成“龙”，而且已用开了，也不易改呀！
我认为干脆把圣经中的dragon音译成“得拉根”或译为“七头蛇”。总之，希望圣经专家和语言专家加把力找出一个更好的办法，解决圣经“龙”，使中文圣经翻译的更完美。
当然主耶稣第二次再来时，“圣经龙”没好下场，“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。他们必昼夜受痛苦，直到永永远远。”（启20:10）。
圣经也清楚地指出，今天撒但还在地上活动，我们要特别提防它。（徒5:3；林后11:14；弗2:2；帖前2:18；提后2:26；彼前5:8）
“圣经龙”是信徒的反教材，警醒大家远离魔鬼撒但的试探和引诱，归回上帝，盼望将来的归宿，以获得美好的生活。上帝让我们看到犯罪、破坏、狡猾和扭曲的“圣经龙”，督促信徒远离它，使自己圣洁，从而能回归到上帝所立，最初的状态中。中国龙，象征正能量和理想的虚构物，而“圣经龙”是真实的信仰教导。让信徒能有所警惕和启示，弃伪存真，透过现象看本质。
上文所提的唐山装的中文字龙被认为是魔鬼撒但；我妹妹家，沙发靠手上浮雕的龙，也被认为是魔鬼撒但而被削去，这都因“圣经龙”翻译不当的影响。使中国龙蒙冤、遭殃的一定还有很多。
当然中国龙虽非魔鬼撒但，但也不该把它当着神来崇拜。中国龙不是神。
综上，信徒要远离“圣经龙”，平日勤力诚心地祷告，恳求上帝保佑我们远离一切负面的影响，向上帝倾诉我们的心声，同时敬虔地感谢、敬畏上帝的恩典和眷顾。
唯有上帝与祂的道，主耶稣基督的赎罪福音和复活盼望，是真正平安、喜乐、丰盛生命的源头。智慧能力、尊贵荣耀、颂赞权柄，都属于父神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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