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2月7日星期二
成立大马华语研究院2011-07-26 18:49
幾天前,應邀到某獨中去教老師學電腦中文文書處理。一位老師訴說學生批評他寫錯字,他說:“我一向都這麼寫,也寫得順,從來沒人說我錯,唉,怎麼搞的!”原來老師把“够”寫成“夠”,學生從小只學“够”字,難怪會說老師寫錯“够”字。
其實中國於1955年12月22日通過《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》,淘汰“夠”,選“够”為規範字。這“够”後來經歷如下的規範都沒改變:1988年的《現代漢語常用字表》和《現代漢語通用字表》、2002年的《通用規範漢字表》(徵求意見稿)、2008年的《現代漢語常用詞表》(草案)與2011年的《漢語國際教育用音節漢字詞彙等級劃分》。此外,手頭中國的字典辭書都以“够”為主條,只王力的《古漢語字典》例外。
小學從1983年起逐年推行中國的語文規範,包括編寫教材(課本、作業、電子教材和教輔資料等)、教學、考試、行政、集會和師資訓練等。到了1989年政府中學,也逐年全面推行中國大陸的語文規範,獨中也跟隨。此後,中國大陸語文有新的改變大馬就跟上或編入課本,使得教育用語有所依據,免得簡繁混雜,規範詞和方言詞不分等等。
學校是傳授規範華語的重地,是示範單位。老師是示範者,學好規範華語是各級老師終生的工作,而教導規範華語更是老師的天職。教,應“教從嚴”,即一板一眼認真嚴肅地教好規範華語;“考從寬”,特別是中央考試,更應該從寬。考生使用本地色彩的詞彙,不應扣分。考生肯定是從各處學得這些詞彙或句子,而扣分的則是他們,不是讓他們學會的源頭,太不公平了。
但從寬到甚麼程度呢?上述的“夠”是台灣的正體字,若從大馬社會的“簡繁由之”的用語觀來看,“夠”也沒用錯,從“教從嚴”的視角來看,這“夠”不該教;“考從寬”,我們能接受嗎?若接受,還有哪些詞語可從寬?誰來決定?
我認為應立大馬華語研究院,廣邀各路精英處理華語的事務:一、規範和發展大馬的華語;二、發展和改進華語的教學;三、統一和規範大馬的特有詞,如山川湖海、蔬菜水果有關的本地詞彙,等等。
國家公園已被外人定名為塔曼尼加拉國家公園,而且還出了書;浮羅交怡島名為蘭卡威。誠望我們還來得及補救。
以現大馬的環境,語文生活原則應是:日常用語,從寬;教學用語、試題語文、學習單位、示範單位等,從嚴;電子媒體、平面媒體,寬嚴並存;學術研究,自由用語;本地特有詞彙,名從主人,跟本地的。這樣本地和規範的華語都有發展的空間,同時也豐富華語和構建和諧的語言生活。希望本地媒體用統一的某些詞彙,免誤解,也可在課外幫助學生,減少學習的偏誤。學校是社會的一環,社會的一切肯定在學校反映出來。
總之,我們還得深挖洞,廣積糧,固語基,利語用。“華語研究院”應可負起這個責任。以大馬的特殊環境,有了“華語研究院”,大馬將更有條件成為區域的語文研究和教育中心。祝願華語文明天會更好。
(成立马来西亚 ‧作者:雷賢淇)
該用規範词吗?
砂拉越星洲日報編辑/劉貴德
星洲日报39
2011-08-05(五)
溝通平台
i-exchange@sinchew.com.my
从一位老师投诉说,学生批评他错把“够”字写成“夠”。雷贤淇君在《成立大马华语研究院》(2011-07-27《言路》版)一文中指出,早在1955年12月22日规范词里已把“夠”淘汰而采用“够”。显然是这位老师没有“自我更新”。
雷君认为“学校是传授规范华语的重地,是示范单位,老师是示范者。学好规范华语是各级老师终生的工作,而教导规范华语更是老师的天职。”
其实华文报的编辑应比老师负起更大的责任,因为华文报的接触层面更为深广,除学生外,也影响了社会群众的认知,以传承推广中文而言,更应谨慎用字用词,更应统一使用规范词汇。
星洲日报作为全国最大之华文报,除了八打灵再也总社外,在砂州古晋也有编印发行。总的来说,分社的编务方针,仍以总社为准,包括新闻标题之用字更是以总社马首是瞻。
不过有时也会产生混淆,一些分社编辑不知适从。譬如常见的“瞭解”一词,早已规范为“了解”了。“了”乃完全之意,如了断、一了百了。“了解”是完全明白,它无关繁简字之别。如今“瞭”只用在瞭望,如“瞭望台”。
又如“拉布条”一词,在图片上清楚见到“布”是横拉的。在中文传统的用语是“直条横幅”,书法家最为清楚。如直挂在灯柱上的广告,才是“布条”、而在街头从一端拉到另一端的是“横幅”或“布幅”。若说是“拉布条”,则有予人从空中拉到地面的错觉。(淇注:横,横幅fú;直,条幅。)
“通货膨胀”通常简称为“通膨”。如照字义、该是用“通胀”较为恰当。物体是“胀”了,不说“膨”了。(淇注:辞书有“通胀”。)
至于“摩哆”,东马报章常称西卡或电单车,东西马似乎“各自为政”,但规范词是“摩托”。
“身份”一度规范为“身分”,但最近已重新规范为“身份”了。
至于其他常见报的“好康”、“吸睛”之类词汇,不伦不类,不足为范。
以上所举,仅是信手拈来的常见之例。
雷贤淇在文中说:“希望本地媒用统一的某些词汇,免误解,也可在课外帮助学生,减少学习的偏误。”确是有感而发,不无道理。
寥寥数语,算是野人献曝吧!
春联的过去和未来
春联是对联之一。对联,雅称“楹联”,俗称对子,福州话叫柱联。它言简意深,对仗工整,平仄协调,形式独特,是汉语特有的艺术形式,是中华民族独有的文化瑰宝。其他的对联种类有:喜联、寿联、輓联、装饰联、行业联、交际联和杂联(包括谐趣联……)等。
从前,我这一带,家家户户贴春联,它是新年的应景物。不会写的就找人代劳,因而有代写联的专人。首倡春联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,微服出巡时,亲自为阉猪人写联:双手劈开生死路,一刀割断是非根。当年我父亲也是写联人,新年將至,人们自备纸墨叫父亲写联,有的还塞红包给父亲,越近新年就越多人来。起初,父亲自认毛笔字不美,不敢写,在客人要求下,勉为其难地写了,写多了,就收放自如了。当年庙庆、寿宴、喜庆等,都粘贴对联,父亲也忙得很开心。
当时,好多人家的客厅正中都掛一副对联,这联有彩色花边,镶在镜框里,上下联的中间还有个大字,设计华美,也用镜框镶著,一般是“福”、“寿”等字。记得我们家的是:天增岁月人增寿,春满乾坤福满门。横批我忘了。
上世纪,我在渔村教书,还有人在街边摆桌子,帮人写春联,收入悉捐村內独中。当时社团也推动贴春联,大家写了春联到处推销。我珍藏几副,不捨得贴,只可惜不知道写者是谁。
如今,虽然新年还大扫除,张灯结綵,但不贴春联,还好会买个“福”字倒贴。既然“福”“寿”等字有得买,为甚么春联没得买呢?现在的人讲求简便快速,我想写好、裱便、设计精美、易掛易贴、符合国情的春联,应该有销路吧?现在的房屋,好多大门没柱子,可贴在客厅的正中或墙壁上。
信息时代,写大字的人少,更没写联人。但几年前在北京一公园看到的则不同,人们用“毛笔”在公园的混凝土地板上写字,笔的上端装水,“笔毛”是海绵作的,水由小管进海绵。此法练字,省纸省墨,可怡情强身,一举多得,肯定能写联。
以前小学还写中、小楷,后来只有中楷,老师多半叫学生回家写,班上不教。书法自有一套循序渐进的教法,不教难收效。小学一向不教大楷。学校有时还有挥春比赛,可惜只止於挥春,没鼓励贴春联,更没有教撰联。不教书法,就比赛,水准当然不高,也无法有效传承书法。不教撰联,就没创新。
春联既然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,难道就让它消失得如春梦无痕吗?我们该如何传承和推广呢?
最后以一副镶嵌年度汉字“转”和龙年的“龙字”的春联祝贺大家,也就教于方家
横批:国泰民安
上联:鼠灭蛇消开盛世
下联:龙腾虎跃转丰年
(星洲日报/言路‧作者:雷贤淇)